曹天:地產商的外殼,文人的內心

2009-06-24 14:38:34      挖貝網(wǎng)

  人物檔案:

  曹天 鄭州您好置業(yè)有限公司總裁,著名詩人。

  曹天語錄:我就不信吃冷餐喝紅酒會比喝胡辣湯幸福,都是裝的。

  在中國做商人真的好累,我想逃離商業(yè)和城市,找回那些伸手可以觸摸到的幸??鞓?。

  沿著月季花廊一直走,遇到一叢叢牡丹往右拐,當荷花似海一樣的波浪攔住你的去路時你繞著走,然后你進入一片桃林,如果幸好你沒有因桃花沉醉,你在桃林中走上吃三只桃子的工夫,抬頭看,你會看到一片爬滿青藤的藍色小屋,窗臺上睡著一只純白貓咪、放著九株玫瑰的,就是曹天哥哥的家!  在曹天寫的童話里,他這樣描述自己的家鄉(xiāng)——王玉堂村。

  “那個村子真的這么美嗎?看了你的描述,都想去看看。”記者忍不住好奇。

  “不是,其實是臟亂差,和大部分村莊一樣。”曹天大笑。

  都說他浪漫,還真是實至名歸。雖然已經(jīng)步入不惑之年,但曹天拒絕揮去自己身上20年前校園浪漫詩人的影子。所以,你依然可以驚訝地從他的筆下看到以上文字。

  有朋友這樣調侃他:曹天,一開發(fā)商,詩人,你看吧,頭是方的——國字臉大板寸,眼鏡像全景飄窗橫跨在敦實的鼻梁上,標準的開發(fā)商長相,非要硬說他是詩人——不打是沒人信的。

  然而,曹天雖然在圈內也算是頗有名氣和人氣的開發(fā)商,但“我最自豪的是以一個詩人的身份引起了世人的關注。”他說。[page]

  他就是這樣一個集多重矛盾于一身的“怪人”——

  他身為地產商,卻痛恨這個行業(yè)的暴利和黑暗;

  他一邊為城市建造房子,一邊又厭惡都市的喧囂和無休止蔓延瘋長的樓群;

  他一方面要為父母家人賺取物質保障,一方面又盼望隱退,向往脫離物質欲望的精神化生活;

  ……

 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,6月5日剛從歐洲訪問歸來的曹天接受了記者的專訪。3個小時的交流,或許仍不能對他完全了解,但是卻足可以從他身上捕捉到許多與眾不同。[page]

  比文人有錢

  曹天的經(jīng)歷很傳奇。

  雖然家境貧寒,但曹天生性浪漫,熱愛詩歌。大學時期曾任河大“羽帆詩社”的社長,還出版了一本詩集,當時在開封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才子。

  此后,他的經(jīng)歷一波三折,命運曾把他扔進生活的低谷,甚至在最潦倒的時候連個枕頭都買不起。雖然也從事過教師、記者、律師等多個行業(yè),但他并不是一個安于現(xiàn)狀的人。“我想多嘗試不同的生命狀態(tài)。”

  于是在1998年的報紙上,出現(xiàn)了這樣一則求職廣告:《曹天找碗》——男性公民曹天,豫東蘭考特產;成家有妻有女,立業(yè)無錢無官;身騎一輛破車,城市夾縫流竄;滿腹才華橫溢,不換一文酒錢……

  自信與自嘲完美交織,也只有他能做得到,典型的曹天風格。

  與地產的邂逅也是在1998年,經(jīng)朋友引見,他將一個滯銷的樓盤起死回生,獲得了人生創(chuàng)業(yè)的第一桶金。

  后來,他和朋友聯(lián)手成立了河南千萬間置業(yè)有限公司,正式進軍房產界。此后,風雅頌、風鈴居……直到現(xiàn)在的鄭州國際城,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
  “進入房地產行業(yè)純屬陰差陽錯。”曹天直到現(xiàn)在還是這么認為,這是命運的戲弄。

  “我其實不適合做生意。”他說,入行10年,生意越做越大。 雖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認,但沒人否認在做商人方面,他別有風格。[page]

  比有錢人有理想

  曾經(jīng)有一個同是商人的朋友對曹天坦言,自己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數(shù)數(shù)錢。“你惡俗不惡俗啊。”曹天笑罵,“從此以后他再找我吃飯我都不樂意去。”

  曹天看不起只為賺錢而忽視精神生活的人,這點上講,他具有文人特有的清高。“他們都只停留在物質化生活階段。”

  不得不承認,他的精神世界的確豐富。

  在冗繁的工作之余,他一直詩興不減。5.12之后他作詞的《流淚的石頭》、《總理保重》等作品廣泛傳唱;他號召中秋閉燈賞月的《仲秋 讓我們仰望月亮》引起強烈反響,被上千家媒體爭相報道;他創(chuàng)意的名詞“什錦八寶飯”成了家喻戶曉的新名詞;為此,他以詩人的身份走進了《魯豫有約》。

  他發(fā)表的大量社會評論嬉笑怒罵,文風凌厲,經(jīng)濟雜文隨筆集《天下英雄》一版再版,匕首一樣直指當今社會之痛處。

  為了讓女兒讀上更有益成長的內容,他寫了60多篇童話,還準備出本童話集。“名字叫《小狗小狗愛上花》。”

  偶爾,他還揮筆畫一幅水墨畫,情趣盎然。

  就在記者采訪的過程中,曹天的電話不斷,多是約稿催稿,甚至還有報社請曹天寫一寫今年的高考作文,“沒問題。”他回答,很爽快。幾天后,在報紙上看到他獲得了民意版的高考作文狀元。

  2005年,他當選為中國經(jīng)濟改革十大杰出青年,同時被中國作協(xié)評為當代百位最具影響力的作家。2006年,他又榮獲首屆“河南十大文化新聞人物”。2008年他被評為影響河南十大社會公民和鄭州改革開放30年30人。[page]

  與潘石屹、任志強這些地產大佬的博客不同,曹天的博客幾乎不談地產,只談文學。

  當然,他也清醒地認識到:“這個時代不適合文人,除非你是個天才,你要是以此為生的話,你承載的社會義務就沒法完成,比如對家庭、家人。”

  而現(xiàn)在,他認為自己的社會義務已經(jīng)基本完成。

  “我自始至終認為我的身份是文人而不是商人,我的理想是回歸以文為生的生活,做個純手工業(yè)者”。曹天強調。“本來我計劃今年1月1日就結束商人生涯,生命以別種方式重新啟動。但是今年地產行情不好,我的計劃就推遲了。”

  他已開始著手他的“鄉(xiāng)村改造計劃”,他要把他的家鄉(xiāng)王玉堂村改頭換面,打造成公共衛(wèi)生、社會治安、社會保障共同發(fā)展的美麗鄉(xiāng)村。“將來我還準備回家種西瓜呢。”[page]

  比有理想的人實在

  曹天在圈內很另類,除了他,沒人敢和主管部門叫板,而他卻真實得就像那個揭穿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孩。有人說,給他一支梭,一塊盾,他敢把自己當成斯巴達克。

  在一次房地產行業(yè)座談會上,與會的開發(fā)公司老總們都爭先恐后地為主管部門評功擺好,唯獨他聲色俱厲地質問某政府部門收費的法律依據(jù)何在,并當眾將政府部門亂收費比做攔路搶劫。

  法律專業(yè)的曹天很清楚自己的權益范圍,他和政府部門的關系也曾一度緊張,與之相對的是,他和業(yè)主的關系卻好得出奇。

  “經(jīng)常有業(yè)主晚上打電話讓我過去吃飯,光證婚人都當了好多次了。”談起這些,他一臉幸福。“因為我把業(yè)主當成鄰居、朋友,溝通無限,這也是河南人的本色。”

  “做人要老實,蓋房要結實。”是他掛在嘴邊的至理名言。他還要求自己公司的人也要同樣實在。售樓小姐都非專業(yè)人員,“不需要什么專業(yè),只要呈現(xiàn)出實實在在的狀態(tài),讓客戶了解這個房子就好。”

  他的管理很松散,甚至十年間連一個副總都沒有,但是他的公司卻并不比同行任何一家的效率差。“我的員工也都知道我是個很單純的人,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復雜心思,也不會設計人,溝通起來沒有障礙。”他堅持做平價房,他認為任何暴利都是不道德的。“居者有其屋是一個公民的基本權益,就好像鳥需要一個巢一樣,不能因為他窮就活該沒房子住。”

  他也并不諱言自己開發(fā)小產權房。“對于占用基本農田的小產權房,中央政策予以打擊,我認為這是必要的。而在城市規(guī)劃之內的小產權房或者說是半產權房,如果它經(jīng)過了有關部門的規(guī)劃和審批,我認為就應該被社會承認。小產權也是產權,是產權就應該被《物權法》所保護。”他認為,從另一層面上講,小產權抑制了虛高的房價,它讓那些打著正規(guī)旗號牟取暴利的開發(fā)商不再有恃無恐,也讓很多人有了擋風遮雨的家。

  所以有網(wǎng)友說:“鄭州多幾個曹天,房價就降下來了。”[page]

  曹天:地產商的外殼,文人的內心

  地產是職業(yè)不是事業(yè)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你從事的是房地產,卻熱衷于寫詩、畫畫,這和你的職業(yè)之間有什么聯(lián)系嗎?

  曹天:沒有聯(lián)系,或許是因為這個事業(yè)太沉重了。地產只是個職業(yè),不是事業(yè),這是職業(yè)和事業(yè)的關系,至于事業(yè),我一直認為我是個文字工作者。

  我喜歡文學藝術和家庭有關,受父親影響很大,另外是因為這里面有快樂,中國文化跟吸毒差不多,你要是真正熱愛了,一輩子都沒法拋開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詩人、作家、商人,你最滿意的角色是哪個?

  曹天:我本質上還是個詩人,我腦子里每天會胡思亂想,我有時候躺在床上會突發(fā)奇想,要是我忽然蒸發(fā)了會怎樣?什么都不要了,自己一個人到喜歡的地方去生活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?

  曹天:壓力很大,幾十萬平方米的建筑、幾萬人的業(yè)主群體,很多事情,都要處理好。我是一個追求內心極度自由的人,但是(地產)這個職業(yè)不允許,我已經(jīng)累了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你是計劃先通過自己并不熱愛的職業(yè)得到足夠的物質積累,再去發(fā)展自己熱愛的事業(yè)?

  曹天:我沒有這樣的打算,但是事實湊巧是這樣,陰差陽錯,命運安排的。我煩數(shù)字,很瑣碎,也不喜歡地產商的生活。[page]

  其實文人不愿意過多和社會打交道,與城市的對抗情緒也一天天增長,我前段時間寫了一篇文章叫《我想被城市淘汰》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但是作為商人,尤其是地產商人,有很多應酬不得不去?

  曹天:我這次去瑞士感觸很深,你可以看我拍回來的照片。仿佛時光凝固了一般。那里五六點天都亮了,雪山、森林、湖泊,美不勝收,非常安逸和安靜,五六戶人家的小村莊,還通個小火車。周六周日,歐洲商店全部不營業(yè),人們都出去休假,去森林玩,躺沙灘上曬太陽,而我們沒有享受生活的概念,一直在勞碌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很多老板覺得自己活得很累,很焦慮,你怎么寫出那么恬淡的童話和詩歌?

  曹天:我沒把工作太當回事,沒把掙錢當回事,我是以很輕松的心態(tài)去對待這個事,成就成,不成拉倒。我不喜歡和政府打交道,有時候一起吃飯什么的我都不愿意去,不給他們太多不尊重的機會,如果有些額外的要求我也會拒絕,有些政府的人認為我腦子有毛病,后來他們說,藝術家都這樣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雖然你說不適合做商人,而且進入地產是陰差陽錯,但是你的事業(yè)越做越大,憑借的是什么?

  曹天:真誠吧,我曾經(jīng)說,做人要老實,蓋房要結實。不光是地產,做什么都一樣,賣紅薯也會賣好,只要用心,每個人都會做好。我直到現(xiàn)在對地產的一些技術問題也不懂,但是我對部下這方面要求很嚴格,我會用很笨的方式去解決很復雜的問題。[page]

  暴利就是缺德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你好像很反感地產行業(yè)的暴利,這和你地產商的身份是不是有點矛盾?好多地產商認為現(xiàn)在的房價并不高。

  曹天:很反感,我當初剛來鄭州的時候,租房子租不起,那時候就十分希望房價能低一些。我認為一個人有房子住是他的基本人權,不能因為他沒本事沒錢就沒住的地方。再說,人掙錢不掙錢和努力不努力沒有必然聯(lián)系,好多人一生勤奮到后來卻依然貧困,命運太復雜。

  各行各業(yè)都進入微利時代了,蓋房子比生產其他產品更復雜么?說房子是賣給有錢人的說法是胡說八道,土地是他們家的么?是國土,大家都有份。暴利就是變相搶劫,房地產行業(yè)又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勞動,一些生產型企業(yè)一年盈利上千萬都不錯了,現(xiàn)在一年上億了他們還不滿足!有的說品牌企業(yè)就應該價格高,我覺得這也是胡說,為什么不能豎立品牌的同時做低價一些呢?為什么不在降低管理成本上下工夫,有的地產商光秘書都十幾個,我連一個都不用,成本當然就低了。

  他們有的說我做低檔品牌,我認為品牌不分高低,消費者心目中不存在低檔不低檔。我的小區(qū)里一樣也住了很多富人,一樣很多開寶馬奔馳的,他們覺得這里房子便宜物業(yè)也很好,何必要住到所謂的高檔社區(qū)里呢,所謂的高尚社區(qū)也是人造的概念,社區(qū)有什么高尚不高尚的。[page]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深圳的小產權房有了轉正的希望,你怎么看?鄭州的小產權房又將如何?

  曹天:這是必然的,除了辦證,政府沒有第二條路可走,鄭州遲早也會這樣,得尊重民意。憲法規(guī)定我國的土地性質分國有和集體,這是一種市場博弈。農民的土地政府轉手之后賣高價,農民自己開發(fā)有什么不可以呢?

  河南做小產權房做得最好的就是我們,一切都是很規(guī)范的,按照國家規(guī)劃去做的,就是沒辦證而已,居住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外地的開發(fā)商或許是賺一把錢就走,可是我就是扎根河南的,為河南人民蓋讓人買得起的房子。

  我做地產十幾年了,年年3·15沒有投訴,業(yè)主都覺得,平時有意見可以,但關鍵時候不能添亂。2006年我獲得中國地產3·15杰出貢獻獎,這也是對我們團隊工作的承認和表揚吧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地產同行有沒有抱怨你拉低房價?

  曹天:經(jīng)常有,甚至有一些詆毀,包括網(wǎng)上也有這方面的異議,我不做解釋,因為價值觀不一樣。我的房子和物業(yè)一點不比別人差,而且在項目完成后我一直在大把地投入去解決產權和物業(yè),一直在投入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鄭州以后的地產行情你怎么看待?

  曹天:不可能像原來那么好了,永遠都不會了。經(jīng)過幾十年的市場培育,消費者已很精明,他們的選擇范圍太廣了。以前是個房子都能賣出去,以后就進入品質時代,就更要求開發(fā)商有社會良知和責任感。[page]

  回歸簡單生活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你要回歸賣文為生的生活,可是如今這個時代很多作家都發(fā)愁自己的生計,放棄商人的豐厚收入你會甘心嗎?

  曹天:我向往那種狀態(tài),無論是生活還是心靈都很自由,不需要上班,一天一天很悠閑自在。

  對于將來的生活不發(fā)愁,只要欲望不那么多,一頓飯上千元和幾塊錢又有什么區(qū)別?我現(xiàn)在還經(jīng)常吃3塊錢一份的涼皮,開好車和做公交車又有什么區(qū)別,我現(xiàn)在還經(jīng)常和女兒坐公交車,我喜歡簡單的生活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你反感城市,向往鄉(xiāng)村,可是時代總要發(fā)展,不能一直停留在農耕時代。

  曹天:要做的是改善,現(xiàn)在政府對農村投入嚴重不足,對農村的回報太少,投資嚴重偏向城市。

  如果農村各個方面的條件和社會保障做到,還生活在城市干什么,生活成本這么高,污染又嚴重。城市發(fā)展太快的話會讓這個城市失去記憶,資源也會過快消耗完。

  現(xiàn)在國外一些有追求、有想法的人都逃離城市,他們覺得城市太擁擠無法呼吸了。阿米希族人歷盡奢華,所有的財富已經(jīng)到頂了,人生已經(jīng)沒有意思了,最后就找一塊空地蓋房子養(yǎng)魚,尋找原始的體力勞動快樂。

  我就不信吃冷餐喝紅酒會比喝胡辣湯快樂,都是裝的。[page]

  北京的一些老年人有時候出門坐車辦事,到了高架橋上遇上堵車下不來,只好穿著尿不濕出門。大城市讓很多人焦慮,你可以到十字路口看一看,每個人都行色匆匆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一方面你反感城市變大,可是你又在蓋房子,這矛盾么?

  曹天:這就牽扯到責任了,我得養(yǎng)活這個企業(yè),好幾百號人呢,還是得盡心。不過現(xiàn)在我的責任也差不多盡到了,該做一些我想做的事了。

  其實我擴張的機會也很多,比如一些便宜的地,但是我都放棄了。我不想讓生命變得不可掌控,我只想盡快靠岸,趕緊找個碼頭,不想偏離軌道太遠。

  經(jīng)濟視點報:別人不理解你,你會有孤獨感嗎?

  曹天:有啊,所以我有時候想忽然消失。到一個地方,過簡單的生活不再回去。曾經(jīng)到香格里拉,在那呆了十幾天,后來想想還是不行,斬不斷紅塵。

  這種感覺只有文人有,一些職業(yè)商人是越掙錢越快樂。

  有一次幾個地產界的人一塊去白云山玩,晚上滿天繁星非常美麗,我對一位地產人士說,一起出去散散步吧。“散啥步???”另一個說,我看電視呢不去。那天我一個人走了6公里,我想約人一起散步看星星都被認為腦子有毛病,有毛病的不是我,是他們已經(jīng)喪失了浪漫的感覺和人生的情趣,許多人說我神經(jīng)病,我不知道這個時代到底誰有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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